蝙猫-试行14
Part14
布鲁斯并没有休息很久，实际上，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，他可能也不会休息。Alfred来到布鲁斯房间时，就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，在用早饭了。Alfred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走到布鲁斯身份为他倒茶。
“所以，韦恩少爷，今天您的安排是什么呢？据我所知，无论是集团还是警局，都没有要联系您的意思。毕竟，谁会先不开去刺激一个伤员呢。”
布鲁斯对于Alfred的阴阳怪气一向没什么办法，只能无奈的抿唇，举杯示意。
“我要去找赛琳娜。”
Alfred有些诧异的看向布鲁斯：“well，这倒是确实是个意外的答案。”
“我也是刚刚想到，是个不错的主意吧。”
Alfred微微一笑：“所有有关于韦恩家下一代的主意在我看来都是好主意，除此之外，您的所有行动在我看来都是自讨苦吃。”
布鲁斯并不知道赛琳娜家的地址，或许是专注于某些事情没有顾忌到，又或是自己本能的在避让。但现在他面临的状态，确实是一无所知。
跑车的轰鸣声响彻奈何岛的时候，这座城市中大部分的夜行人还在休息。看着从天而降砸在前车窗又被反弹出去的砖块，布鲁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。几个酒鬼踉踉跄跄的从海妖的大门里半走半爬了出来，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豪车，都笑了。
站在门口的保镖虽然累，但也清楚，在哥谭能开这种车的，都不是一般人，赶紧上去一人一脚的拉开了。布鲁斯从车上下来，熟练的纽上西装扣，走进海妖的大门。
芭芭拉正在和一位老鸨样子的年长女人说话，准确来说，是对方在不停的说，她只是偶尔点点头。而两人的对面，正站着四五个年轻的小姑娘，她们衣衫凌乱睡眼惺忪，就算不靠近也能感受到那一身酒气。
察觉到保镖视线的异样，芭芭拉朝后望去，随即展颜一笑：“布鲁斯·韦恩，哥谭大名鼎鼎的万亿富翁。”
布鲁斯从容的接过芭芭拉递来的手，亲亲落上一吻：“好久不见，肯特小姐。”
不要说芭芭拉身后的姑娘们瞬间酒醒，就连站在她身边的老鸨此刻也是一脸的红晕。似乎是察觉到布鲁斯避闪的动作，芭芭拉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眼，警告意味十足。海妖的主人都表态了，此刻再不走就是真得罪人了。
目送一行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，芭芭拉再一次挂上标志性社交微笑：“告诉我，布鲁斯，你回来这都几年了，哥谭的俱乐部就没有你拉下的，为什么不来海妖呢？是我们的服务哪里做的不好吗？”
“no，芭芭拉。”外人离开，布鲁斯也换上了更亲近的称呼：“我只是……没有意识到，以后一定注意。”
话说的官方，但两人都心知肚明，芭芭拉也不愿真把问题说开，失去这么一位金主：“所以，你这个点来做什么？排队就已经结束很久了。”
布鲁斯点点头，对此完全不在意：“我想找赛琳娜，你知道她的地址吗？”
芭芭拉上下打量了他两圈，一脸的意味深长：“奇怪，你们不是都已经闹僵了吗？现在去找她，等着你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，韦恩少爷。”
芭芭拉的揶揄，布鲁斯也没什么办法，他缓缓掏出了一个信封，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。芭芭拉只看厚度就立即松了口，摊手从容的笑道：“为客人服务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赛琳娜抱着沙拉碗坐在距离门不远的正对面，听着不时传来的敲门声，安静的吃着饭。突然有点可惜，这个时间邻居们都已经出门了，这要是在休息时间，还能再给某人添上两句骂。片刻后，敲门声停止了，没多久，一个身影直接从窗口翻了进来。
“嗯。”赛琳娜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，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掸尘的布鲁斯，颇为亲切的问道：“为什么不走门呢，布鲁斯，那不是轻松多了吗？”
布鲁斯看着坐在门口的赛琳娜，直接气笑了：“还记得吗？小时候你每次来我家，都是走的窗户。所以礼尚往来，我似乎也应该走你的窗户。”
“你为什么来这儿。”赛琳娜低头在沙拉碗里翻找了起来，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布鲁斯慢慢靠近，双手撑在了赛琳娜两侧的椅子把手上，认真的看着眼前人好几眼，没有说话。
赛琳娜被盯的有些不适，避开了布鲁斯的目光：“what？”
两人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，猫咪的直觉告诉赛琳娜，眼前人的不怀好意。终于，在距离只剩一指不到的时候，布鲁斯停了下来：“那串真项链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那串项链是我给伊迪斯的，所以一定是真项链。她曾经和我说过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串项链，所以我想线索一定就在那条项链上。如果你给penguin的是假的，我这里的也是假的，那真的呢，赛琳娜？”
“sweety，给我一个理由，为什么我要把这条项链给你？伊迪斯的毒品交易已经被哥谭的神给摧毁了，你要这串项链，又想做什么呢？”
“罗杰麦说给我准备了挚爱的陷阱，毒品案是已经结束，但伊迪斯的杀人案实际上还没有。”布鲁斯顿了一下：“我不认为，你是个因为penguin威胁你两句就会乖乖听话的人。赛琳娜，你是主动进来的，你又在查什么？”
“有意思，”赛琳娜推开布鲁斯，站了起来：“到底是毒品在为杀人做掩护，还是杀人在为毒品做掩护？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，结果他们都是为了更深的阴谋掩护。真好啊，这种程度的犯罪，非常哥谭。”
布鲁斯接过了赛琳娜的碗，顺手将凳子也给她拖回了餐桌旁。
“伊丽莎白还记得吗？我和你提起过。”看着布鲁斯在柜子里翻找，赛琳娜随手丢过去一个洗碗巾：“她其实有个妹妹，在她死前的一个月从家里跑了出来，投奔了她。那个女孩……有点特殊。”
“她一开始没放在心上，后来出事之后才意识到问题，找了以前她在奈何岛站街是的妈妈，求到了芭芭拉面前，希望可以解决妹妹的问题。”
“她妹妹怎么了？”布鲁斯擦着手上的水渍，问道。
“那是第二个问题了，我回答完，该我问了。”赛琳娜走到布鲁斯的身后，轻轻环住了他的腰，贴在他的后背上，感受着胸腔内剧烈的心跳：“杰罗麦的挚爱陷阱，你觉得会是什么？”
“哥谭。”
赛琳娜松开了手，拿起一旁的水杯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：“伊丽莎白妹妹出事，是在一个晚上。她在交际舞会喝多了，她妹妹去找她，结果碰上了两个流氓混混，然后他们就都死了，死于窒息。”
布鲁斯皱了一下眉：“是她的能力吗？”
赛琳娜点了点头：“伊丽莎白给她做过实验，在失控的状态下，她可以提取一片区域的氧气。任何地方。”
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和她一点交集也没有，但是她却出现在了伊迪斯的死亡名单上。”
赛琳娜嗯了一声，表示不赞同：“那份名单上，可不止是和你接触过的人。伊迪斯是个很谨慎的人，她只不过是在动手之前都带人去你面前溜溜，打上一层防护。”
“你查到那个女孩的下落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准确来说是差一点儿，蝙蝠动手太快了，毒品和伊迪斯同时被断，他们肯定已经全部转移了。”
“但是你有办法。”布鲁斯说的斩钉截铁：“没有把握，你不会随意举报伊迪斯的。”
赛琳娜笑而不语，很明显不想分享：“如果我是你，我现在应该去想想挚爱陷阱，毕竟事关哥谭呐。”
布鲁斯双手撑在了桌子上，语气很轻，和刚刚聊正事的状态完全不一样：“我很高兴，这个陷阱和你无关。”
赛琳娜微微蹙眉，一脸浮夸的不可置信：“在你眼里，我是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的人？”
“不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很高兴，你不是陷阱本身。”
“不会有人再这么认为的，”赛琳娜喝水喝出了酒的架势：“在你离开十年以后。”
“我想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。”
“no，no，”赛琳娜摇了摇头：“不用着急道歉，布鲁斯。反正你变成混蛋的机会还多得很，下次一块也来的及。”
说完，两人默契一笑，错开了目光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下，是一张张铺着红丝绒台布的桌子。年轻的荷官，穿戴整齐，永远面含微笑的看着桌前下注的富人。香槟、赤霞珠、威士忌……各种各样的名贵酒水被装在不同形状的杯具中，由侍从端着进入这华丽璀璨的会场。布鲁斯架在椅背上的手，轻轻一抬，端着酒的侍从们就自觉地走向他。
布鲁斯抿了一口酒，微凉的液体带来了片刻头脑的清醒，他随手丢下筹码，就和身边的人交谈了起来。他记不清这是今晚新添的第几次筹码了，说是记不清，其实就是不在乎。这些，都只是布鲁斯韦恩需要的社交，并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。
右手边似乎有人坐下，布鲁斯一个抬眼，只见穿着一条黑色礼裙的乔安娜琼斯，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。
“乔安娜？多惊喜啊，能在这里见到你。身体好些了吗？”
乔安娜低头一笑，适时露出了修长脖颈上的珍珠项链。这是一种暗示，一种布鲁斯不太喜欢的暗示：“经历了那样的事情，我估计永远也不会好了。”
布鲁斯没看她，朝着荷官笑了笑，继续加码。如果Alfred在这儿，一定能瞬间感受到他心情的变化。“怎么会呢，像你这样的美人，总是格外受老天优待的。”
乔安娜双手拖着下巴，莞尔一笑：“哦，布鲁斯，你就逗我开心吧。像我这样的傻女孩，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垂青呢。”
布鲁斯一手压着牌，看似在听乔安娜将话，实际上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。
见人不接话，乔安娜咬咬牙，打算加一把火：“经历这么一回，我是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什么希望了。刚刚塞西莉亚他们在说真爱，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真爱吧，但我想真爱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局，就比如我们。”
布鲁斯终于看了她一眼，他有些不太明白，这个前不久刚刚遭受绑架险些死于非命的姑娘，到底是什么脑回路，现在还敢来靠近他这个“哥谭祸害”。
“或许吧，谁知道呢。”布鲁斯抿了一口酒，含糊道。
乔安娜紧了紧牙，她来之前可是和人夸下口的，现在得了这么冷淡的回应，回去岂不要尴尬死：“我已经不相信真爱能有好结果了，毕竟，有些男人一旦爱上，你和他之前就成了最远的距离。”
说完，她佯装起身就走。果然，手腕被人攥住了。
“我不理解，乔安娜。”
“哦，布鲁斯，你当然不理解，我想要的是互相奔赴，而你给不了。我曾经天真的以为，这些事情，这些我经历的事情，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，但实际上并没有，我们之间越亲密，越是只能做关系最远的朋友，甚至是陌生人。”
布鲁斯怀疑的目光在乔安娜的脸上反复扫过，美人垂泪，是个人都应该安慰一二。所有人都这么想，包括胡说八道，生搬硬套说胡话的乔安娜。
“是伊迪斯和你这么说的吗？”
乔安娜脸上的惊惧、诧异、不解、愤怒，都没能逃过布鲁斯。他是可以慢慢诱导出答案，但是此刻的他不想，他太清楚了。乔安娜说不出这些话，伊迪斯更不可能，真正能说出这些话的，另有其人。
布鲁斯一把推掉了面前所有的筹码，拿起外套，快步朝着门口走去。Alfred总说，他做事太过专注，有时很容易陷入其中而忽视那些唾手可得的答案。事实证明，他又一次对了。
赛琳娜有些发烧，带着芭芭拉给的药，裹紧身上的衣服，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晃着。昨晚的火拼，屡次窒息的痛苦，子弹穿过肩膀的钝痛在脑海里反复出现。芭芭拉说的没错，她需要休息，长时间的夜行侦查，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。伊迪斯手下们的围殴，毒品爆炸后去救那只蝙蝠，昨天的群架，所有的一切集中在一起，倒真是少见的让她生病了。
以后确实是不能这么拼，回去奖励自己一个罐头吧。正这么想着，身侧突然传出一阵汽车的鸣笛声。赛琳娜看着街边的石块，开始思考自己去捡起石块砸车逃离的可能性。
转身，低头，看着如翅膀一般展开的车门，赛琳娜低笑了一声，自己最近见布鲁斯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？他刚回来那一眼，两人可以说是一面没碰见过。现在，一星期已经能碰见两次了，还都是他主动找来的。
赛琳娜疲惫的爬上车，连车门都懒得给他关上：“what”
赶紧说，说完大家都早点走。
布鲁斯皱眉看了眼赛琳娜，手往额头上一搭，瞬间了然。实现从明显肿了一圈的手臂上扫过，想到昨晚的黑帮火拼，不动脑子都能猜出来了。
布鲁斯关上车门，猛打方向，车如离弦之箭朝着郊区的方向飞驰。靠在半躺的车椅上，赛琳娜木木的揉了揉鼻子。意识消失的最后，是一件外套盖在了自己身上。
再次睁眼，熟悉的床顶，柔软舒适的埃及棉大床，都在无声的昭示着自己身处那里。偏过头，床头柜上的碗还在飘着热气，赛琳娜嗅了嗅，确定是鱼汤后，慢慢爬了起来。
“你醒了。”布鲁斯穿着居家服，挽着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谢谢。”赛琳娜没多少真心的敷衍了一句，鱼汤真不错呀，Alfred的手艺长进了挺多。
布鲁斯沉默的坐在床边，看着赛琳娜喝汤、吃药，像只猫一样重新窝回床上，准备补觉。赛琳娜能感受到布鲁斯几乎可以说是审视的目光，但是她不想回应，更不会去傻傻的问。
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？cat。”
窝在被子里的赛琳娜抖了抖，并没有给出答案。片刻后，布鲁斯长叹一声：“赛琳娜。”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