蝙猫-试行12
特别标注：从本章开始，时间线全部混乱，故事跳转较快，需联系上下文。
Part12
“所以刚刚那句是试探吗？”布鲁斯看向赛琳娜，正对上她的目光。
赛琳娜没说话，撑着下巴，就这样看着他。
布鲁斯避开了她的视线，不在意道：“刚刚离场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，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赛琳娜的手轻轻抚上布鲁斯的肩膀，衣料下，是明显的绷带痕迹。赛琳娜眸光闪了闪，最终也只说出了一句话：“你应该小心点的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片刻后，布鲁斯主动打破了沉默：“你在查伊迪斯？”
“嗯，”赛琳娜承认的非常坦荡：“你对她不也别有用心吗，干嘛只说我，不如先说说你。”
“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赛琳娜眉头一挑，有些奇怪的看向布鲁斯：“我当然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，我更关心的是，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，还没完全获得她的信任吗？”
布鲁斯看了眼赛琳娜，无奈的笑了笑，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。”
“也就是最近。”赛琳娜说的轻描淡写。
布鲁斯无奈的仰头笑了两声：“你都已经知道这么久了吗？”
“你的演技为什么到现在还是那么差？那天我差点就没忍住。你知道我如果那个时候笑场了，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下场吗？”
“谢谢，赛琳娜，真的。”布鲁斯和赛琳娜碰了一下杯：“卡佩家族之前一直和哥谭没什么往来，但是这两年突然出现，而且刚好我又在查最近出现的新型精神毒品，一来二去……”布鲁斯没有说完，但赛琳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。
“所以有什么线索吗？”
“目前只查到了货轮。”
“停在纪念号码头、每隔三个月来一次的那辆？”
“嗯，你也注意到了？”
赛琳娜差点就说出来了，好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：“没，没有注意到，就……无意中看见过。”
布鲁斯抬头思索了一下：“那个地方很偏，你该不是……”
“那只是你的猜测，我们现在是要将证据的，你有证据吗？”
布鲁斯的仔细看了赛琳娜两眼，一抹熟悉的黑色背影在脑海中闪过，他突然有了个想法——
“我怀疑伊迪斯杀人了。”
刚刚想起的灵感，瞬间消失：“什么？！”
“我有一个朋友，一个……平时比较忙的朋友。”
“交际花。”布鲁斯说的斩钉截铁。
赛琳娜斜着瞄了他一眼，眼神冰冷：“职业不应该有等级之分的布鲁斯。”
“我没有这个意思，我只是……一下子想到了，没控制住罢了。”
“你应该反思一下，为什么你的脑子里第一反应会是这个。”
四目相对，两人忍了片刻后都默默笑了起来。
“我们现在似乎有点不礼貌了，”布鲁斯给赛琳娜续上了水：“你继续，她怎么了？”
“她是猫咪保护协会的会员，平时我们会经常一起参加一些保护活动，前不久的安置区计划是她提出来的，但是她当天没有来，我当晚去她家的时候，发现她被人杀了。”
布鲁斯眉头皱了起来：“你有报警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尖叫着砸了隔壁老太太的窗户，还有玻璃房的窗户。”
“那就是报警了。”
赛琳娜又斜了他一眼：“你的幽默感能别那么诡异吗。”
“那你是在怎么找到伊迪斯的？”
“一开始并没有找到，杀手很警惕，警局那边也开始查了，所以我也只敢在远处观察他。后来发现他经常去一家糕点店，然后就是沿着糕点店往下查，一直到伊迪斯身上。当然了，这也只是暂时的猜测，说不定和她没关系。”
“所以，现在的情况是，我在查伊迪斯贩毒，你在查她杀人，但是我们都认为她是好女孩。”
“是啊，听起来真奇怪。”
“我们好久都没这样聊天了。”布鲁斯看向赛琳娜，语气平静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。
赛琳娜收敛的了笑容，无所谓道：“要不然呢，每次见面都互相给对方两拳吗？”
“赛琳娜，其实我——”
“别，什么都别说，”赛琳娜安静的看着布鲁斯，眼神是那样的熟悉，让布鲁斯想起了警察局的台阶上，她许下诺言的时候。“哪怕是道歉，布鲁斯，其实……我们之间……已经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了。”
“朋友之间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的，有些事情，大家都知道。”
布鲁斯低头笑了一下，双手攥握了几下：“晚安，赛琳娜，有需要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晚安，布鲁斯。”赛琳娜站了起来，在布鲁斯的额角落下一吻，缓缓走向门口。
伊迪斯的脸色更苍白了：“我不明白，赛琳娜，我那你当真心朋友，你为什么——”
赛琳娜又重新坐了下来，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照片：“你猜怎么着，我最近外出的时候，刚好碰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。当时我就想，或许戈登局长会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。”
伊迪斯脸上的泪水渐渐消失，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眼眶中，她勾起了熟悉的笑容一扫之前的颓唐：“你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的，赛琳娜。”
“真的拿我当朋友，就不会从黑市手里拿我的消息，让我替你去卖命。真正的朋友，更不会选择杀人灭口。”赛琳娜又拿出了一块方巾，放到了桌上：“你的小老鼠很厉害，不过很可惜，我的室友——确实有点子东西，尤其对男人。”
伊迪斯彻底不装了，她冷冷的看着赛琳娜，仿佛这具身体被另一个冷血的怪物占据了一般：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赛琳娜坐直了身子，语气非常温柔：“亲爱的，其实你说的没错，我和你才是一路人。”她缓缓站了起来，慢慢靠近伊迪斯：“其实我都知道，你让我去偷项链，不过是想杀之前最后一次废物利用罢了，你怎么会允许布鲁斯身边有我这么一位朋友呢。”
“你嫉妒，但也恨我。嫉妒我即便和布鲁斯闹成这样，因为Alfred还可以留在他身边。你恨我，恨我不识好歹，包藏祸心，明明可以天天待在布鲁斯身边却总想着对他下手。但我猜，同时你又很庆幸，庆幸我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。”
伊迪斯看了看走到自己背后的赛琳娜，面上还是冰冷，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软意：“哦？那你说说，我在找什么？”
赛琳娜附到她的耳边，语气坚定：“你在找布鲁斯最爱的那个人。”
伊迪斯的眼神瞬间变了，有些阴狠的看向赛琳娜：“希望你不是在嘲笑我。”
赛琳娜微微一笑：“嘲笑？怎么会！事实上，伊迪斯，我确实知道这份答案。但你也要知道，真相有时候……并非你想象的那样。”
“是谁？”
“哥谭。”
伊迪斯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起来，她不解的上下打量了赛琳娜两眼，似乎在验证这个说法的真实性；同时，又有些迷惑的看着她，似乎在观察她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。直到她发现，赛琳娜真的是在说真话后，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。
“布鲁斯韦恩身上，有一种奇怪的气质。”伊迪斯也跟着坐了下来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回忆：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我就注意到了。他从荒原上走来，是那么的压抑和阴郁，浑身脏兮兮的，但是很果断，像是那种宝剑即将出鞘的感觉。”
“可是当我靠近他的时候，那种感觉就消失了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被他掩藏了起来。他变得好说话，经常笑，对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。可我知道，那不是他，不是那个让我在荒原上一见钟情的黑影。后来，我随着他来到了哥谭，这座城市仿佛给他注入了新的生命，那又是我没见过的布鲁斯。那样的布鲁斯，和当初的那个他，只差一线。”
伊迪斯看向了赛琳娜，水晶吊灯打在她身上的白光，仿佛刀剑相撞的光影，撕开了伪善的面具，此刻的伊迪斯卡佩，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。“我想要那个荒原上的人，即便他现在不是，那我也可以创造他。”
“哇哦，非常……赞的计划。”赛琳娜由衷的为伊迪斯鼓起了掌，真心的建议道：“不过，这里可是哥谭啊，伊迪斯，那种气质的人，你应该可以找到不少的。”
伊迪斯不为所动，只笑了一下，随手拿起了手边精心包裹的花束：“赛琳娜，我的世界，你是无法理解的。人这种生物，总是喜欢给自己套上枷锁，不仅喜欢给自己套上，还喜欢给身边所有人都套上。”
“你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我的传闻吧，那些人有没有提到过，其实……我们家早就不行了。”
赛琳娜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了整个屋子，这间或许曾经见证过辉煌的大厅，此刻已经出现了衰败的颓废。
“我的父亲，不是个会经营家业的人，但他是个自负的人。他总以为自己可以改天换日，带给家族新一轮的荣光。可事实上呢，他就是无能无用，只会酗酒家暴的渣滓罢了。布鲁斯出现的时候，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位韦恩家的继承人，当他从狐朋狗友那里听说了布鲁斯韦恩的存在后，又瞬间变了副样子。”伊迪斯颇有兴致的将手上的花束一点点拆开，她的手指是那么的柔软，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熟练。但散落一地的花瓣，配合她正在说话的语气，空间中充斥着阴险的黑暗。
“他被金钱蒙蔽了双眼，往日里满嘴的仁义道德，在看见布鲁斯那一串零都数不清的家产后，彻底消失了。你能想想嘛？他居然他的女儿去爬床。不是一个哦，是所有，无论是正经女儿还是私生女，都有一次机会。那样的古堡和妓院其实没什么两样，只不过，我们的名誉好听点。”伊迪斯丢到了手上的花束，毫不犹豫的踩在了脚下。
“你说奇不奇怪，妓女用身体换钱是下贱，可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小姐们，却成了两情相悦。可笑吧。”
赛琳娜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这么些故事，心里默默为布鲁斯点了根蜡：“他……照单全收了？”
伊迪斯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赛琳娜一眼，像是不解，但很快，她似乎给自己的不解找到了答案：“在你眼里，布鲁斯就是这样的人？”话里话外是满满的得意。
“他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人，直到父亲为此将他灌醉。也就是那一晚，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。”看着近在咫尺的伊迪斯，赛琳娜背后的汗毛瞬间竖起，心脏在胸腔中疯狂的跳动着。“他叫了好多次，很温柔，但是也很痛苦。”
“谁？”赛琳娜问。
“凯特。”
“莉莉凯特的……凯特？”
看着伊迪斯乖巧的点头，赛琳娜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，喝了一口水：“你确定是莉莉凯特吗？在哥谭，凯特这个姓还挺多的。最重要的是，这么姓氏男的也在用。”
“不是她，这只是她的化名。”伊迪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盒烟，娴熟的点烟姿势，和那晚轮船上比，仿佛是两个人。“我不喜欢这个名字，明明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一晚，却被她给毁了。我和布鲁斯的第一次，他在我的身上，找另一个人的影子。”
赛琳娜又喝了一口水：“所以啊，他是个混蛋。”
“我之后也观察过他和别的女孩——”
“噗！”赛琳娜一口水直接呛到了鼻子里。
伊迪斯只是看了一眼，没有丝毫其他的行动，自顾自到：“很奇怪吗？我以为这样的行为在哥谭，也是正常的呢。”
赛琳娜张了张嘴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为哥谭发声，更不知道自己明明是来找证据的，怎么就坐在这儿听这些大胆狂言。“我突然间觉得，我们之间似乎很难达成一致。”
伊迪斯的目光再度落到赛琳娜身上：“伊迪斯，我想要的，是杀了布鲁斯。你想要的，是什么呢？”
伊迪斯的眼眸闪了闪，虽然很快，但赛琳娜还是敏锐的察觉出那一丝不舍。她对布鲁斯是真服气啊，到底是什么样的气质，才能吸引着一个又一个不正常的变态前赴后继出现在他身边的呢？真就是运气不好？
“我本来想着，找到那个人，杀了她。但现在看来，布鲁斯真的将她藏得很好——”
“伊迪斯，也许那个人根本不存在。”
“她存在！”伊迪斯的反应突然变的激烈了起来：“她是存在的，那晚，她就在我的身体里。”
赛琳娜终于确定了，眼前这位，就是个疯子。她不应该在外面，她就应该去阿卡姆。“那晚他醉了，你怎么知道，他不是随口说的胡话呢？”赛琳娜站了起来，语气坚定：“我认识布鲁斯十几年了，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，他身边的女孩就没断过，多到可以看麻木的程度，更不用说他莫名其妙叛逆期的那两年……那只是你的想象，伊迪斯，甚至可能只是你的幻听。”
“伊迪斯小姐！”门突然被撞开，胖管家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，意识到赛琳娜还在，很快停住了脚步，手足无措的在门外站着。伊迪斯沉默的走了过去，两人小声交谈了一会儿，很快管家就带着指令，离开了客厅。
伊迪斯背对着赛琳娜站了一会儿，缓缓吸了一口烟，转过身来，有些自嘲：“不顺的事情，似乎总会汇集在一起。”
“那你想先解决哪件事情呢？”
“先解决你，赛琳娜，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，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，那就彻底没什么留念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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